不应屈辱

近来将这本书看完了。再读并转载此文,以提醒自己在恶之上还有那一层不得不存在的审美套子。

Slow Time:

我迅速的看过《房思琪的初恋乐园》,只看了一层皮。不是故事不深不烈,只是这两天意志孱弱,投入进去很容易折损。


在书之前,我先看了作者林奕含临终前的最后访谈。这其实是一个不太合适的顺序,林奕含在采访里说,“我写的时候有一种屈辱感,是一种屈辱感的书写”,这个“屈辱”的描述直接影响了我对故事墙壁的触摸。我在里面寻找蛛丝马迹,来证明自己的一个想法。


我揣摩她的意思,这种屈辱来自对艺术“巧言令色”的拷问————强奸者是一个能够讲曹衣带水吴带当风的男人。她走投无路披挂上阵,耗上生命与之一战,拿的也还是艺术和语言的武器————这或许就是她讲“屈辱”的意思。


她使用特别精准的语言,推出毛骨悚然腥气淋漓的性和暴力的真实场景,却是为了向这样一种精准下面隐藏的,艺术作为一种表达形式的,先天的障碍和局限,做一个最后的较量。她以为是艺术的虚假让她对恶生出了审美之心,并付之以畸形的爱恋。


我投入进去,对性和暴力的触觉感同身受,仿佛经历一次大难临头的荒谬沉浸,抽离出来又很丧气,觉得她绝望勇敢,但是认错了敌人。


李安讲他拍《色戒》之前,读张爱玲的小说,非常愤怒。他用了“不诚实”三个字来形容,还有两个词说得也很重,“拐弯抹角,阴魂不散”,我能理解他的意思。


他最终也使用了直白的性描述:“这是一种终极的表演,我不得不扭曲他们的身体,身体语言必须要为电影发声,否则我就拍不下去,剩余的故事也就不存在了。”


但是李安讲的是“究竟是什么夺走了她的爱情。”


是什么呢?


柏林特的《美学》里讲,不同于情感的复杂和神秘性,审美的基础是官能感知,在的环境里,人用身体参与其中,性变成了审美过程,也只是一个审美过程,并不是原因。


敌人在审美之上,它披挂外衣,仿佛它们是一体的。


恶本来就有可能是美的,这话反过来说也对,再美也终究是恶的。


2018-07-23 8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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